荷兰全称尼德兰王国,国土总面积41864平方千米,全国人口一千六百万,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,它的人口密度超过400人/平方公里。为了生存和发展,荷兰人竭力保护原本不大的国土,避免在海水涨潮时遭“灭顶之灾”。他们长期与海搏斗,几百年来荷兰修筑的拦海堤坝长达1800公里,增加土地面积60多万公顷。如今荷兰国土的18%是人工填海造出来的。
镌刻在荷兰国徽上的“坚持不懈”字样,恰如其分地刻画了荷兰人民的民族性格。一踏上荷兰的国土,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享有“风车之国”、“牧场之国”、“郁金香王国”美誉的小国。何以有那么大的能量,它的活力从何而来?
荷兰在17世纪曾为海上殖民强国,继西班牙之后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殖民国家。当时,全世界共有2万艘船,荷兰有1.5万艘,被称为“海上马车夫”。
在东亚,他们占据了中国的台湾,垄断着日本的对外贸易;
在东南亚,他们把印度尼西亚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,他们建立的第一个殖民据点——巴达维亚城,构成了今天雅加达的雏形;
在非洲,他们从葡萄牙手中夺取了新航线的要塞好望角;
在大洋洲,他们用荷兰一个省的名字命名了一个国家——新西兰;
在南美洲,他们占领了巴西;
在北美大陆的哈得逊河河口,东印度公司建造了新阿姆斯特丹城,今天,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纽约。
1648年的荷兰达到了商业繁荣、称霸世界的顶点。
1656年,荷兰使团到达北京。他们遇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到中国的外交使团都会遇到的一个麻烦,就是在觐见皇帝时必须行三拜九叩的大礼。事实上,一直到18世纪末,几乎没有一位欧洲国家的外交官愿意接受这种苛刻的天朝规矩。但是,荷兰人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“……我们只是不想为了所谓的尊严,而丧失重大的利益。”
荷兰人的重大利益是什么,就是通商和赚钱。
荷兰也是最早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西方国家之一。
在欧洲,相比骄傲的法国人,荷兰显得友善;相比刻板的英国人,荷兰人显得随和。经贸和法律是荷兰人最擅长的,国际法庭就设在海牙。
18世纪后,荷兰殖民体系逐渐瓦解,但它的活力未减。务实而勤劳,开放与创新的基因仍然流淌在荷兰人的血液里。相比法国人的傲慢和德国人的冷酷,荷兰人显得十分友善,总是微笑着,保持一种开放、宽容的合作姿态。与巴黎十三区政府赠送的法文宣传册相比,西荷兰经贸局却提供中文的宣传资料。
随着《中国好声音》的火爆,许多人开始关注原创地荷兰,它是如何研发出这样一个风靡荷、美、英、中的节目模式?这个西欧小国的创新力从何而来。朋友们都嘱我到此一探究竟,其实这股创新力是流淌在荷兰人的血液里。《中国好声音》的始作俑者是荷兰电视巨头约翰·德摩尔,之前他最成功的真人秀节目是《老大哥》(Big Brother),但他也是一个颇受争议的人。约翰·德摩尔研发的《荷兰好声音》卖到了46个国家,他也从“垃圾节目之王”变成了“综艺节目之王”,从挑战观众底线到从“心”出发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?西荷兰经贸局副局长范德飞先生告诉我在荷兰有一个媒体大会,节目公司会把他们的创意拿来交流和交易,在此之前他们先要拿去公证以保护知识产权。
荷兰是一个议会制君主立宪国。虽然首都为阿姆斯特丹,但中央政府、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居住办公地、所有的政府机关与外国使馆、最高法院和许多组织都设在海牙。荷兰由于没有任何一个政党规模大到能单独在国会取得过半席次,因此小党联合组阁的现象相当常见,也因此使得政府政策能够长期保持一贯性。市民可以在议会畅所欲言,质询政府各项政策法令
荷兰有三个中心:政治中心(皇宫)是阿姆斯特丹,行政中心(政府)在海牙,经济中心是鹿特丹(世界第一大港口)。荷兰首相府可以随便出入,笔者看到居然有市民去哪里遛狗,部长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也是常事。
阿姆斯特丹是一座奇特的城市。全市共有160多条大小水道,由1000余座桥梁相连。漫游城中,桥梁交错,河渠纵横。从空中鸟瞰,波光如缎,状似蛛网。市内地势低于海平面1-5米,被称为“北方威尼斯”。
由于地少人多,河面上泊有近2万家“船屋”。“丹”,在荷兰语中是水坝的意思。是荷兰人筑起的水坝使700年前的一个渔村逐步发展成为今天的国际大都市。
阿姆斯特丹的街头,人多且杂:不同肤色的人种,打扮各异,游客与本地人,乞丐和卖艺人混杂一处,但看上去浑然一体,热闹而有序。街头的人群熙熙攘攘,到处是浓郁的市井气息。阿姆斯特丹更像是一座“小市民城市”。这座城市中的人们脚步匆匆,神色平静淡然,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。荷兰人也是世界平均身高最高的国家,在街上到处可见身材魁梧的帅哥和身材高挑的美女。
古老的风车、遍地的郁金香、神奇的木鞋、悠然自得的奶牛构成荷兰著名画家梵高笔下的一道风景。崇尚自由的阿姆斯特丹人一直以进取的品格和开放的精神,书写着自己的历史。此行最遗憾的是恰逢梵高博物馆修缮,我们不能进去参观。但这座城市却处处可见这位大师的踪影,梵高生前贫困潦倒,死后却给这个国家带来巨大的荣耀。
我们下榻在海牙中国大使馆旁边的酒店,正赶上中荷建交四十周年,我们有幸参加了一些纪念性的文化活动,酒会和音乐会。酒会上有意思的是,荷兰人都站着,中国人喜欢坐。一位风度优雅的艺术家,一位可爱的荷兰老太太,当得知我是研究新媒体的,特定为她在阿姆斯特丹大学任教的女婿讨一张名片。
在荷兰有华人约30多万,我们也顺道逛了一下唐人街,街道地板上刻画着:道可道,非常道。我在想,这里所说的“道”,东方与西方是否有不同的理解呢?
阿姆斯特丹似乎容得下一切怪异和另类,在大多数国家明令禁止的赌博、吸毒、嫖娼在荷兰竟是合法的,在这里有合法的卖淫(指定的红灯区)和吸毒(只限大麻)。可以说,阿姆斯特丹简直就是一个人性的实验场,测试着人们道德容忍的底线。
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是可以参观的,妓女透过玻璃向游客搔首弄姿,有的还向好奇者频频招手。笔者目睹一位坐着轮椅的青年男子看上了一位妓女,那位金发碧眼的姑娘没有同意,并解释说并非因为看不起他,双方都显得十分友好礼貌。这让我感到他们虽然在某些方面(生理或道德)不健全,但他们在人格上是健全的。对人的尊重,尤其是对弱者的尊重是一个文明社会的标志。
游乐场的灯火遮挡了皇宫的轮廓,夜幕笼罩住德瓦伦(红灯区)的交易。阿姆斯特丹,谜一样的城市;荷兰,活力四射又与众不同的国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