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年轻的时候,常跟祖父一起到果园耕耘工作。
那片园子里种植许多果树,有橘子、金枣、莲雾、柿子、番石榴等等,四季都有花果,我很喜欢到果园工作。因为它很美,特别是那片墨绿的橘子园,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。
果园就在山脚下,山远远的朝南延伸,向东望去就是开阔的兰阳平原。青绿的风景、祖父的风趣和耕作的声音配合成一幅诗画。
工作累了就放下锄头,或坐或站闲聊起来。有时谈丰收的憧憬和喜悦 ,有时笑谈祖父的趣味往事,有时也会借事说理,教我做人 和道理。我从祖父那里学到很多的知识和经验,也深深感受到他那诗人般的雅趣。
有一年的春暖时节,祖父和我在橘花盛开的果园工作,天蓝得亮丽,花香得扑鼻。
也许景致太美,感动 老人家的心。他放下手中的锄头,面露顽童般的微笑 说:“孩子呀!瞧!多么明媚的春光,歇歇吧!我们来欣赏 今年就要丰收的橘子。”
于是,祖孙两人,一前一后,漫步欣赏 簇簇橘花。他审视一棵棵的橘树,神往丰收的喜悦 溢于言表。刹时,他伫足在整株开满了白花的橘树旁。我也惊讶为什么那株橘子会长出稠密成穗的花,几乎整棵树都是花。
祖父轻摇一下树枝,带着几分惋惜的口吻说:“这棵橘树不够大,提早发春,花开得太多了,连叶子都长不出来。这是病,而不是丰收。等着瞧,这棵橘树注定要枯黄的,施肥都很难挽救它。”
他停了停接着说:“人也是一样,年轻人如果发春太早,爱拉风逞青春,谈情说爱,荒废进德修业。没有根基,他的人生 也是枯黄不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