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发生在咸丰年间的事情,说话天津草场庵有个富户,名叫谷大邑,祖上三代靠铸造铁器、贩卖铜铁为业,传到他这一代,已经家趁人值,生活无忧。
某日,有人在海河底打捞起四只铁猫,每只重百余斤,古色斑驳,一眼便知是年代久远的老物件儿。经过辨认,在铁猫的底部,铸有贞观年号。谷大邑以低价购买,打算将其熔化之后,打造成别的器具,再以高价售卖。
有饱读古籍的老者看过四只铁猫之后,告诉谷大邑,这是唐太宗征高丽时铸造的铁猫,至于为何会深埋海河底,不得而知。但既然是唐朝的东西,在水下这么多年,仍能保存下来,则一定是有道理的。
因此,老者告诫谷大邑最好将铁猫重新放回去,以免因为损毁古物而祸及家人。谷大邑倒也听话,决定将铁猫重新丢入海河中。但他的儿子们却不愿意,认为花钱买来的东西,平白无故地丢掉,岂不是太不会过日子?
清末旧照
谷大邑认为儿子们说得有道理,于是将铁猫置于熔炉中化为铁水,铸造成别的器物卖了出去。也不知是老者的话成真,还是因为谷大邑的几个儿子不务正业,他家的生意随之一落千丈,最终落了个家徒四壁的下场,从富户沦落为乞丐。
坊间纷纷传言,谷家的衰落,跟谷大邑不听劝告,执意毁掉四只铁猫有关。但有人也认为谷大邑的四个儿子好赌成性,最终败了家业,说是铁猫作祟,纯属无稽之谈。
清末旧照
以笔者个人观点来看,谷大邑这种人败家是必然,而非偶然。既然已经知道是唐代贞观年间的古物,则完全可以当成古董高价卖给有缘人。却偏偏贪图眼前小利,将古董熔为废铁,这种没眼光的人,不败家才怪。
“大蛤”津门蜡头儿胡同有户人家姓张,常年在三岔河口一带打渔为生,他家中有一口水缸,瓷质古朴,据他自称是前明万历年间的老物件儿,祖祖辈辈一直使用,舍不得丢弃的原因,是因为这口水缸有神奇之处。
所谓神奇之处,就是注入河水后不出半日,河水自动变清。此事传出之后,有个靠着偷鸡摸狗过日子的“无事由”打起了这口水缸的主意,趁着张家没人之际,跳墙入户,摸到厨房中,只为将水缸偷走。
清末旧照
水缸本身就重,加之里面灌满了水,想要弄走,势必登天还难。小贼拿过水瓢,寻思着将水缸里水的舀干净,再把水缸弄走。结果舀到一半儿之时,突然从缸底浮起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,一下夹住他的手臂。他吓得一边大喊救命,一边用力摔打夹着自己手臂的怪东西。
喊叫声惹来了邻居,邻居破门而入,将小贼救下之后,方知夹着他手臂的东西是一只大蛤。这只大蛤足有三尺长,通体乌黑,实属罕见之物。可惜外壳已经被小贼摔裂,蛤喇的硬壳碎裂,便再也活不成了。此时大家才明白老张说了谎,真正令水质变清的并非水缸,而是水缸中的大蛤。
清末旧照
陋文一篇,就此打住。以上两则旧闻均出自清末文言小传《沽上逸闻录》,文中讲述一些发生在天津卫的奇闻异事,至于所记载的故事真假与否,无从考证,只能是姑妄言之,姑妄听之,权做解闷,不必计较真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