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父母教育孩子的焦虑所在

  不断丰富的育儿理论和流派,又在扰乱着既有的常识。当一个繁衍千年的生育惯例,每个细节都被层出不穷的新理论重新考量,而这些理论又与商业利益的需求相互交织,家长们这些内容的缺少对于孩子的教育来说都是困扰。

  以上因素与连轴播放极端信息的传媒网络结合,更加大了父母的担忧。美国的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所讨论的育儿焦虑,多是对“暴力、恐怖主义、车祸”等外在侵害的担忧。安德雷格觉得,这种焦虑在很多时候是莫须有的,是成年人将极端信息中的危险嫁接到自己孩子的成长中。而且“焦虑并不只限于母亲,也传染到父亲身上,鼓励孩子去野外探险不再流行”。正常的游戏也被赋予了危险的意味。”

  什么是育儿焦虑症?“如果你没有孩子以外的生活,或者当你的孩子出了一点小问题,比如磕破头皮,和别的孩子发生一点口角和争执,你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,无法承受一点意外发生,你可能就是这可怜又可厌的家长中的一位。”而沉溺于焦虑泥潭,过于儿女情长的父母,都被研究者定性为弊大于利。他们比放任的父母更加毁坏孩子的未来——伴随焦虑而来的过度控制,不仅毁掉孩子之所以为孩子的生活乐趣,还会毁坏他长大成人的能力:比如自信、独立、忍耐力,甚至被认为戕害到社会的未来。焦虑的父母如何影响到我们的大学?可是,作为一个有3岁孩子、正与连绵不断的焦虑对抗的中国妈妈,我还是想辩解一下。我已经历了一些在孩子生理探索期的焦虑考验。

  每到育儿与社会的接触面,都是中国年轻的白领父母最手足无措、最焦虑的时刻。家庭之外的世界,不仅拥挤,而且藩篱重重。为了给孩子上户口,我不得不从北京往返我的户籍所在地成都两次,因为北京的户籍警察不接受成都方面出示的证明——那是成都警方在几年前对户籍登记格式进行的小小改革。但因为这超出了北京一位街道民警的常识,所以我必须要坐飞机再回到成都,重新开一张符合她认知的补充说明。

  这可能是当代中国年轻父母的独特体验,是美国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家们的研究中并不涉及的部分:我们的社会必需品严重不足,我们孩子生活的世界有更多条条框框的严格限制。认识园长或某个教委官员吗?我们想让孩子在正常的年龄,以正常的价格,通过正常的程序,获得正常的医疗、教育服务时,却要面对极不正常的超量竞争。或者为了满足芜杂的行政要求,却要为混乱的行政管理,耗费大量人力和金钱成本。

  如果你有那么一点混不吝,在中国,由于育儿成本的高企和大城市生活压力的增大,很多白领家庭都选择了请老人共同参与育儿的方法。一项在线数据调查显示,在中国,平均有50%的家庭由老人帮忙照顾第三代,而在生活成本更高的北京和上海,这一比例可能高达70%到80%。上一代人口红利和资本红利的加入,为育儿的安全健康与家庭经济增长做出了杰出贡献。但在减轻焦虑感方面,有一句老话是“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”。美国的心理学家们对育儿不要用力过度的劝诫可以翻译为:人生是一场长跑,不要苛求一城一池之得失。但对于从物质紧缺时代开始人生长跑的上一代父母来说,最重要的经验还是:保持队形,不要掉队,更不能脱队。毕竟,我们行政管理体系上的进步还是少得可怜,社会其他部分的突飞猛进,反让它与现实间生出了大量的裂缝。在路况不明的情况下,跟着既有路径走是最安全的。幼儿教育

  社会必需品短缺但副产品过剩,传统人生路径与现代社会的飞速变迁,是中国白领家庭的育儿焦虑二重奏。它们相互作用,相互放大,让世代相传的“因爱生忧,因爱生惧”更为强烈:担心他因为不合格的食品监管而不健康;担心他因为接受不到好的教育,耽误在了起跑线上;担心他就算挤进了优质教育资源的行列,却在充满着智力、权力和金钱竞争的群体中,得不到真正的快乐。

  可是即便中国的几千万育儿新手愿意洗心革面,控制自己的不安全感和软弱,以获得与孩子相处的勇气、智慧时,那至关重要的另一角——社会的公平,这些的获取对于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方法。